Chapter.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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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1
“嗯？”祁理有點莫名其妙地瞥了Alex一眼，這家夥說話向來有天沒地的。
“你前些年加起來都沒見你給自己放過這麽久的假，現在是怎麽想通了，決定放慢節奏好好享受生活了？”Alex一直就是個十足的享樂主義，屬於工作和生活分得很開的人，手機都有兩個，工作一個生活一個，一到下班時間手機立馬關機就算天塌下來也不管，所以很少因為工作上的事煩心過。
“沒有什麽想通想不通的，只是感覺最近狀態不對，每次拿起相機都不知道該拍攝什麽，拍出來的東西也很難讓自己滿意，只能暫時停手了。”祁理提到這眉頭便不自主地蹙了起來，明明是自己最熱愛的興趣與事業，但現在只覺得有種很空虛的無力感。
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些年他走過的路越多看過的風景越多，心裏反倒越發茫然，而這份茫然也直白地展露在他的作品中，變成一種僅僅依靠純粹的技術而呈現出來程式化的空洞美學，雖然依舊斬獲了不少國際獎項，但只有他自己心裏清楚，倘若靈感是一口井，如今也只剩下了一汪不再流動的死水。
今年年初在英國遇到了以前教過他攝影的克勞德教授，雖然有些年沒見過面了，但對方還是一針見血地指出了他在此階段的核心問題所在——那便是他的心中始終缺乏一種基於本土文明所產生的文化認知與感觸，表現在作品上就是攝影師主觀態度的缺失。每一次按下快門只是以上帝視角將那些景物冷漠地剝離在取景框中，這是他專業能力體現，同時也是牢不可破的桎梏，祁理也不是沒有想過，這是否和他從初中畢業就去了美國念書有關。
“所以我早說你是該讓自己好好緩緩了，你要這麽想啊，人其實就是一個加工站，先從外界獲得知識視野養分這些原材料，然後再通過你的大腦和手將這些學過的聽過的看過的東西加工，最後輸出你加工完成的成品。就你現在這種狀態來看，輸出應該沒毛病，看是輸入環境還是加工環節出了什麽bug。”Alex難得認真地分析道。
“什麽輸出輸出，你們在聊什麽高科技？”Rebecca一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已經接不上話了。
“他們在聊工作靈感的事。”吳憂方才雖然沒插話但還是在一旁聽得挺仔細的。
“簡單來說就是這麽回事。”Alex粲然一笑露出一口亮白的牙齒，雙手展開很隨意地靠在池壁上。
“我關註了你的賬號，不是挺好的嗎？”Rebecca有些疑惑，她一直覺著祁理做什麽都還挺順風順水的，因為他是一個很有規劃和執行力的人，基本想做什麽就去做了然後都做得很好也沒有什麽雜念。
“到瓶頸期了吧。”左小年解釋道，“我也不知道畫畫和攝影有沒有共通性，就我而言其實還蠻經常遇到瓶頸的，就是有時候拿著筆感覺自己什麽也畫不出來了，特別煩躁的感覺。”
“那你最後都怎麽解決的？”Rebecca好奇地請教。
“就什麽也不做，躺著睡覺，最久的一次將近一個月都沒摸過筆。說實話哈，其實在這期間每天的負罪感還挺重的，雖說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要亂想但腦子不受控制地會自動開始天馬行空的亂想，雖然停了一個月也沒怎麽休息好但再次拿起筆之前腦子裏面亂七八糟的想法就全部起到作用了，成了新的靈感。”左小年講述自己的心得希望能夠稍稍有點幫助。
“哈哈，話糙理不糙，其實有時候確實是需要稍微停下來歇歇，讓腦子完成自動化升級，把一些平時吸收太多還沒來得及整理歸納的東西。”吳憂閉上眼雙手合十做出吐息的動作深深呼了一口氣笑著睜開了眼。
“聽起來不錯，可以試試。”祁理嘴角微揚，欣然接受。
正聊著天，便聽到腳步聲走了過來，擡頭一看，原來是換好衣服的吳思枂和李承封。
吳憂見自家小姑穿著一身吊帶清涼泳裝身材看上去很是曼妙，一點兒不必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姑娘差，很是有韻味。再看走在她身旁的大封叔，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臉上表情是明顯很不自然的僵硬。
吳憂忍不住在心裏偷笑，大封叔喜歡小姑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只是雙方一個不說一個假裝不知道。
“你們都在這兒呢。”吳思枂把拖鞋放到一邊，跟大家打了聲招呼，就慢慢進到池裏來了。
“小姑，你怎麽不跟他們打麻將了？”吳憂轉頭問。
“我本來就不愛打，去湊個腿而已，有人來了我自然就溜了。”吳思枂捏了捏肩膀，轉過身來讓吳憂幫她把背帶再系緊一點，一轉頭就撞見Alex的沖著她笑。
“你好，我叫Alex，請多多指教。”Alex看見吳思枂眼都直了，擡手將濕發抹到腦後，一副孔雀急著開屏的樣子伸出手來。稍微了解他的都知道，他這人一直以來就偏好熟女那一掛的，尤其喜歡性感漂亮有閱歷感的姐姐。
一旁的Rebecca和祁理選擇直接無視他，假裝不熟。
“你好，吳思枂，小憂的姑姑。”吳思枂很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打招呼，Alex喜笑顏開地打算坐到吳思枂身旁時忽然眼前黑影一閃，只見上一秒還在岸邊的李承封已經趕在他前頭占據了吳思枂身側的位置。
吳憂分明看見自家小姑在一旁憋著笑，頓時全明白了，不得不說以大封叔的心眼這輩子都不可能贏過小姑。
Alex一臉失落看了一眼吳思枂又看了一眼橫亙在中間健壯如山的李承封，無奈地攤了攤手，美女若是名花有主了也沒辦法了。
“裏面還有休息室影映廳餐飲區，你們跑乏了可以去吃點東西放松一下再繼續泡，那邊公共浴池還有很多種類的，現在這時候人還挺少的。”吳思枂
“好耶，那我先去吃點水果吧，皮膚都有點皺皺的了。”葉千千站起身來上到池邊甩了甩身上的水，叫上陳佳樹一起行動，先去披件浴袍再說。
“餐飲區往裏面還有個特色溫泉拉面是這兒的特產一定記得去試試哦。”吳思枂溫柔地笑著推薦道。
“嗯嗯，知道了啦，謝謝枂姐！”葉千千拉著陳佳樹
“哎，小千等等！我也一起去，我肚子有點餓了。”左小年趕緊站起身來，也也跟著一塊兒去了。
Rebecca兄妹倆聽說隔壁還有溫泉魚療可以祛死皮的，於是興沖沖地便上岸穿了鞋去體驗體驗。
一時池裏就只剩下了吳憂四個人，兩位男士又全是話不多的那一類，就只有吳憂和小姑間歇聊上兩句。
實在沒什麽好聊的了吳思枂便將話題轉向一旁的祁理：
“小祁，你做什麽工作的？”
“攝影。”
“那還挺忙吧？”
“還好。”
“今年多大了？”
“今年九月滿三十。”
“那你比小憂大四五歲的樣子。”
……
再問下去吳思枂都覺著自己就像那種啰裏啰嗦喜歡查人戶口的奇怪老太婆了，但其實想想吧，逢年過節有些並不太熟的長輩隨口問上幾句有的沒的可能真不是為了刺探什麽，也可能是因為真沒話聊。
“小姑，我也去吃點東西！”
吳憂打算先溜為上去找葉千千他們去，噌地一下就起身上了岸，這裏的氣氛實在太有意思，另外順便給小姑和大封叔留點私人空間。
祁理見狀本想跟她一起離開，但小憂一陣風似的瞬間跑沒影了，一向並不太介意氛圍的祁理此刻不免都身形一僵楞在了原地進退兩難……
吳憂那邊去先去棋牌室找了找媽媽，然後又去餐飲區溜達了一圈吃了點小吃，逛了一圈也沒見到葉千千他們。
在大廳看了看地圖指示，覺著這個半露天的海鹽池應該會不錯，吳憂擦幹凈嘴上剛吃完糖油餅沾上的油漬，準備出發去泡第二輪。
沒想到這海鹽池這片區域還真夠冷清的，廳子裏大吊燈都壞了一半，就看見了一個牽著小孩的老爺爺準備離開了，一路看過來幾個公共溫泉池裏最熱門的應該就是玫瑰花池了，一眼望過去老老少少加起來得有十來個人。
脫掉浴袍剛走出來吳憂就看見泛著藍光的池裏已經泡著一個人了，這熟悉的背影……不是祁理還能有誰。
不知道為什麽，吳憂的第一反應就是趁他還沒看見自己趕緊遁了。
早些時候在水庫邊獨處的尷尬都還沒來得及消化掉呢。
然而偏偏天不遂人願，聽到動靜的祁理回頭便看見了轉身要溜的吳憂，疑惑問道：“小憂，你站在那裏做什麽？”
“我……我正準備活動一下手腳再下水呢……”吳憂有些臉紅的扯謊道，這下再轉身走就真的有點欲蓋彌彰的意味了。
“嗯。”祁理看了吳憂一眼，往旁邊挪了點地兒。
吳憂在心裏嘀咕著，人家都這麽大大方方的自己這麽扭扭捏捏嘰嘰歪歪地像什麽樣子，做好心裏建設吳憂長舒了一口氣便邁出了步子。
將拖鞋放到一邊，吳憂緩緩走向池子另一邊，蹲下來準備先下一只腳踩實了再落腳，然而她一只腳還沒踩穩另一只腳便是一個打滑滑冰似的便溜了下去，摔進了池子裏。
溫泉池其實不算深，吳憂下意識便想要扶著池底起身，然而這海鹽池子浮力卻跟海水似的，撲騰了兩下瞬時就嗆進去了好幾口水，明明坐下來也才到脖子得水深卻硬是怎麽也站不穩。
直到被一雙手圈著腰這才找回了支撐點，吳憂這才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觸到了地。
氣管進了水鼻腔和喉嚨又酸又嗆，吳憂止不住地咳嗽了起來，嘴裏全是鹹鹹苦苦的鹽水味，咳了好一會兒才總算穩住了自己的肺。
今天怕是犯了水險，出門該看個黃歷的……吳憂真的欲哭無淚了。
“小憂，沒事了吧？”祁理的手輕輕拍著吳憂的後背為她順氣，有些擔心地垂眼看著她。
這一出聲吳憂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以一種很詭異的過度親密的姿勢跨坐在祁理身上，雙手還緊緊地環著他脖子，意識到這一點的吳憂臉頰唰的一下就紅透了，全身僵硬都不知道該先放手還是先起身。
事後她想想但凡當時表現得鎮定一點更厚臉皮一點開兩句玩笑都不至於把氣氛弄得這麽下不了地。
吳憂埋著臉撒開手便要撤到一旁去，耳邊卻好巧不巧地傳來了Alex那再熟悉不過的戲謔腔調：
“謔，我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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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祁理有點莫名其妙地瞥了Alex一眼，這家夥說話向來有天沒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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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麽想通想不通的，只是感覺最近狀態不對，每次拿起相機都不知道該拍攝什麽，拍出來的東西也很難讓自己滿意，只能暫時停手了。”祁理提到這眉頭便不自主地蹙了起來，明明是自己最熱愛的興趣與事業，但現在只覺得有種很空虛的無力感。
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些年他走過的路越多看過的風景越多，心裏反倒越發茫然，而這份茫然也直白地展露在他的作品中，變成一種僅僅依靠純粹的技術而呈現出來程式化的空洞美學，雖然依舊斬獲了不少國際獎項，但只有他自己心裏清楚，倘若靈感是一口井，如今也只剩下了一汪不再流動的死水。
今年年初在英國遇到了以前教過他攝影的克勞德教授，雖然有些年沒見過面了，但對方還是一針見血地指出了他在此階段的核心問題所在——那便是他的心中始終缺乏一種基於本土文明所產生的文化認知與感觸，表現在作品上就是攝影師主觀態度的缺失。每一次按下快門只是以上帝視角將那些景物冷漠地剝離在取景框中，這是他專業能力體現，同時也是牢不可破的桎梏，祁理也不是沒有想過，這是否和他從初中畢業就去了美國念書有關。
“所以我早說你是該讓自己好好緩緩了，你要這麽想啊，人其實就是一個加工站，先從外界獲得知識視野養分這些原材料，然後再通過你的大腦和手將這些學過的聽過的看過的東西加工，最後輸出你加工完成的成品。就你現在這種狀態來看，輸出應該沒毛病，看是輸入環境還是加工環節出了什麽bug。”Alex難得認真地分析道。
“什麽輸出輸出，你們在聊什麽高科技？”Rebecca一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已經接不上話了。
“他們在聊工作靈感的事。”吳憂方才雖然沒插話但還是在一旁聽得挺仔細的。
“簡單來說就是這麽回事。”Alex粲然一笑露出一口亮白的牙齒，雙手展開很隨意地靠在池壁上。
“我關註了你的賬號，不是挺好的嗎？”Rebecca有些疑惑，她一直覺著祁理做什麽都還挺順風順水的，因為他是一個很有規劃和執行力的人，基本想做什麽就去做了然後都做得很好也沒有什麽雜念。
“到瓶頸期了吧。”左小年解釋道，“我也不知道畫畫和攝影有沒有共通性，就我而言其實還蠻經常遇到瓶頸的，就是有時候拿著筆感覺自己什麽也畫不出來了，特別煩躁的感覺。”
“那你最後都怎麽解決的？”Rebecca好奇地請教。
“就什麽也不做，躺著睡覺，最久的一次將近一個月都沒摸過筆。說實話哈，其實在這期間每天的負罪感還挺重的，雖說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要亂想但腦子不受控制地會自動開始天馬行空的亂想，雖然停了一個月也沒怎麽休息好但再次拿起筆之前腦子裏面亂七八糟的想法就全部起到作用了，成了新的靈感。”左小年講述自己的心得希望能夠稍稍有點幫助。
“哈哈，話糙理不糙，其實有時候確實是需要稍微停下來歇歇，讓腦子完成自動化升級，把一些平時吸收太多還沒來得及整理歸納的東西。”吳憂閉上眼雙手合十做出吐息的動作深深呼了一口氣笑著睜開了眼。
“聽起來不錯，可以試試。”祁理嘴角微揚，欣然接受。
正聊著天，便聽到腳步聲走了過來，擡頭一看，原來是換好衣服的吳思枂和李承封。
吳憂見自家小姑穿著一身吊帶清涼泳裝身材看上去很是曼妙，一點兒不必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姑娘差，很是有韻味。再看走在她身旁的大封叔，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臉上表情是明顯很不自然的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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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在這兒呢。”吳思枂把拖鞋放到一邊，跟大家打了聲招呼，就慢慢進到池裏來了。
“小姑，你怎麽不跟他們打麻將了？”吳憂轉頭問。
“我本來就不愛打，去湊個腿而已，有人來了我自然就溜了。”吳思枂捏了捏肩膀，轉過身來讓吳憂幫她把背帶再系緊一點，一轉頭就撞見Alex的沖著她笑。
“你好，我叫Alex，請多多指教。”Alex看見吳思枂眼都直了，擡手將濕發抹到腦後，一副孔雀急著開屏的樣子伸出手來。稍微了解他的都知道，他這人一直以來就偏好熟女那一掛的，尤其喜歡性感漂亮有閱歷感的姐姐。
一旁的Rebecca和祁理選擇直接無視他，假裝不熟。
“你好，吳思枂，小憂的姑姑。”吳思枂很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打招呼，Alex喜笑顏開地打算坐到吳思枂身旁時忽然眼前黑影一閃，只見上一秒還在岸邊的李承封已經趕在他前頭占據了吳思枂身側的位置。
吳憂分明看見自家小姑在一旁憋著笑，頓時全明白了，不得不說以大封叔的心眼這輩子都不可能贏過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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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還有休息室影映廳餐飲區，你們跑乏了可以去吃點東西放松一下再繼續泡，那邊公共浴池還有很多種類的，現在這時候人還挺少的。”吳思枂
“好耶，那我先去吃點水果吧，皮膚都有點皺皺的了。”葉千千站起身來上到池邊甩了甩身上的水，叫上陳佳樹一起行動，先去披件浴袍再說。
“餐飲區往裏面還有個特色溫泉拉面是這兒的特產一定記得去試試哦。”吳思枂溫柔地笑著推薦道。
“嗯嗯，知道了啦，謝謝枂姐！”葉千千拉著陳佳樹
“哎，小千等等！我也一起去，我肚子有點餓了。”左小年趕緊站起身來，也也跟著一塊兒去了。
Rebecca兄妹倆聽說隔壁還有溫泉魚療可以祛死皮的，於是興沖沖地便上岸穿了鞋去體驗體驗。
一時池裏就只剩下了吳憂四個人，兩位男士又全是話不多的那一類，就只有吳憂和小姑間歇聊上兩句。
實在沒什麽好聊的了吳思枂便將話題轉向一旁的祁理：
“小祁，你做什麽工作的？”
“攝影。”
“那還挺忙吧？”
“還好。”
“今年多大了？”
“今年九月滿三十。”
“那你比小憂大四五歲的樣子。”
……
再問下去吳思枂都覺著自己就像那種啰裏啰嗦喜歡查人戶口的奇怪老太婆了，但其實想想吧，逢年過節有些並不太熟的長輩隨口問上幾句有的沒的可能真不是為了刺探什麽，也可能是因為真沒話聊。
“小姑，我也去吃點東西！”
吳憂打算先溜為上去找葉千千他們去，噌地一下就起身上了岸，這裏的氣氛實在太有意思，另外順便給小姑和大封叔留點私人空間。
祁理見狀本想跟她一起離開，但小憂一陣風似的瞬間跑沒影了，一向並不太介意氛圍的祁理此刻不免都身形一僵楞在了原地進退兩難……
吳憂那邊去先去棋牌室找了找媽媽，然後又去餐飲區溜達了一圈吃了點小吃，逛了一圈也沒見到葉千千他們。
在大廳看了看地圖指示，覺著這個半露天的海鹽池應該會不錯，吳憂擦幹凈嘴上剛吃完糖油餅沾上的油漬，準備出發去泡第二輪。
沒想到這海鹽池這片區域還真夠冷清的，廳子裏大吊燈都壞了一半，就看見了一個牽著小孩的老爺爺準備離開了，一路看過來幾個公共溫泉池裏最熱門的應該就是玫瑰花池了，一眼望過去老老少少加起來得有十來個人。
脫掉浴袍剛走出來吳憂就看見泛著藍光的池裏已經泡著一個人了，這熟悉的背影……不是祁理還能有誰。
不知道為什麽，吳憂的第一反應就是趁他還沒看見自己趕緊遁了。
早些時候在水庫邊獨處的尷尬都還沒來得及消化掉呢。
然而偏偏天不遂人願，聽到動靜的祁理回頭便看見了轉身要溜的吳憂，疑惑問道：“小憂，你站在那裏做什麽？”
“我……我正準備活動一下手腳再下水呢……”吳憂有些臉紅的扯謊道，這下再轉身走就真的有點欲蓋彌彰的意味了。
“嗯。”祁理看了吳憂一眼，往旁邊挪了點地兒。
吳憂在心裏嘀咕著，人家都這麽大大方方的自己這麽扭扭捏捏嘰嘰歪歪地像什麽樣子，做好心裏建設吳憂長舒了一口氣便邁出了步子。
將拖鞋放到一邊，吳憂緩緩走向池子另一邊，蹲下來準備先下一只腳踩實了再落腳，然而她一只腳還沒踩穩另一只腳便是一個打滑滑冰似的便溜了下去，摔進了池子裏。
溫泉池其實不算深，吳憂下意識便想要扶著池底起身，然而這海鹽池子浮力卻跟海水似的，撲騰了兩下瞬時就嗆進去了好幾口水，明明坐下來也才到脖子得水深卻硬是怎麽也站不穩。
直到被一雙手圈著腰這才找回了支撐點，吳憂這才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觸到了地。
氣管進了水鼻腔和喉嚨又酸又嗆，吳憂止不住地咳嗽了起來，嘴裏全是鹹鹹苦苦的鹽水味，咳了好一會兒才總算穩住了自己的肺。
今天怕是犯了水險，出門該看個黃歷的……吳憂真的欲哭無淚了。
“小憂，沒事了吧？”祁理的手輕輕拍著吳憂的後背為她順氣，有些擔心地垂眼看著她。
這一出聲吳憂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以一種很詭異的過度親密的姿勢跨坐在祁理身上，雙手還緊緊地環著他脖子，意識到這一點的吳憂臉頰唰的一下就紅透了，全身僵硬都不知道該先放手還是先起身。
事後她想想但凡當時表現得鎮定一點更厚臉皮一點開兩句玩笑都不至於把氣氛弄得這麽下不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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